乾兒子他娘,微藍心晴,火急火燎打電話來讓我聽一首歌,布仁巴雅爾的「阿爾斯楞的眼睛」,說是骨頭都聽酥了。

  啊!布仁巴雅爾的「天邊」我是見識過的,“我願與你策馬同行,奔馳在草原的深處;我願與你展翅飛翔,遨遊在藍天的穹谷”,那種身心自由的愉悅讓我憧憬了好一陣子。

  白天停電,直到晚上才聽到傳說中令人酥心的“阿爾斯楞的眼睛”。

  前奏的馬頭琴婉轉而悠揚,布仁巴雅爾的演唱溫情貼心。心,被一首民歌小調撩撥的癢酥酥。。。

  忽然想起一個人,一個好久沒從心裡冒泡的人。一個從來不需要想起,永遠也不會忘記的異族男子。儘管他和蒙古,和馬頭琴,和放牧毫無關係。

  

 
  多年前,真的好多年,多得我都忘記確切時間了。那年帶著一檔×州的俊男美女,從昆明、大理、麗江一路瘋到寧蒗瀘沽湖,不知疲倦,角色倒置,一切都亂套了。

  從麗江經過七個小時的山路顛簸,於傍晚時分抵達入住的酒店,其實是摩梭人的民居,晚餐也安排在這家人家。一提到摩梭人,許多人會不由自主想到他們男不婚女不嫁的走婚習俗,可這不是我今天要說的重點。

  晚餐時,大概是因為餐桌不夠,我坐的這桌被安排來幾個不認識的人。我幾乎沒抬頭,繼續刨著碗裡的飯,餓慘了。

  “為什麼把帥哥安排在他們那桌?不公平不公平。”聽見×州美女在問老闆娘,我抬頭看了看,左手邊的確坐了個人,很帥,而且一個“帥”字形容他顯得太單薄。

  掃了一眼我的那檔×州美女們,眼裡顯然有一絲羨慕,而我對帥哥卻不以為然。我這人就這德性,對遙不可及的人和物往往一副垂涎三尺的色鬼樣,可一旦真的擺在眼前了反倒顯得有些漠然。

  “你從昆明來?”我聽到滇西北口音的普通话。

  “嗯。”我輕輕點了點頭。“你是?”

  “我帶兩個朋友來玩,順便回家看看。”我一聽回家,就好奇的正式抬頭打量他。一身草綠色戶外裝,頭戴灰色氈帽,黝黑,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古銅色皮膚,輪廓清晰的臉上,一雙明亮的眼睛深陷在眼窩中,鼻樑挺直,嘴唇即使在古銅色上也顯得紅潤,讓人生出咬一口的衝動。

  我忍不住問:“你是摩梭人?”

  “是的,阿媽是湖那邊的摩梭人,所以我應該是半個摩梭人。”難怪這麼俊美,我心想。其實摩梭美女也很多,這大概跟走婚有關係。每月一兩次,最多不超過三次的相聚,使得男女的生理激素水平處在最佳狀態,這時候受孕的孩子想不漂亮都難。再加上高海拔上的人種鼻腔長,高而挺直的鼻樑讓他(她)們的臉部看起來線條清晰,凹凸有致。

  他像許多少數民族人一樣,很大方,一直在自我介紹:“我姓樹,樹木的樹,你就叫我小樹吧。”

  我知道我的那檔×州美女一直在註視著我,我故意不看她們,哈哈。

  “你會唱歌嗎?”
  “不會。”
  “那我唱給你聽吧。”沒等我說話,小樹就起身站在我旁邊開始唱,唱了些什麼我不懂,真的聽不懂,但從他脈脈含情的眼神中我可以明白是一首當地的情歌。

  天哪!我的一檔美女沸騰了,大叫為什麼為什麼,為什麼是我,而不是她們享受此待遇。我,,,我當時一點都不得色,而是想刨個坑把自己埋了。我了解自己,能幹的就那麼一張嘴巴,當真到了關鍵時刻又害羞得手足無措。

  一餐飯在聲色中臨近尾聲。我突然感覺左手被握在了另一個人手中,是小樹,幸虧我反應夠快,沒大叫出聲。他在輕撓我的手心,用摩梭人的方式向我示愛。他大概認為我也是喜歡他的吧。

  我,我,我,我很局促。我,我,我,我畢竟是來自都市的漢人。我,我,我,我比少数民族人复杂,想得多。我,我,我,我。。。。

  晚上我沒赴約,而是和同行的一個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的“豬頭”去了瀘沽湖邊很有名的“大狼吧”喝咖啡,聊天。豬頭告訴我,我不是那種惹眼的大美人,但身上有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孤傲氣質很吸引人,當然也吸引了小樹。這些,如果豬頭不說,我還真不清楚。 
 

  

  本來,這一切結束就結束了,可沒想到第二年的某天接到小樹的電話,說他在麗江,問我在哪。咳,我也在麗江。

  晚上按照約好的時間來到越好的地點,遠遠的我看見他已經在那。還是那身打扮。個子好高,身材勻稱,看上去很挺拔,很惹眼。我走上前去跟他打招呼,說了些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。

  我們從古城入口往酒吧街走去。走到大約一小半的地方,他很自然地把我的手牽過去,就這樣,誰也不說話,一直走。其實我真的不曉得該跟他說什麼。一個滿腦子稀奇古怪想法的都市女人,一個單純質樸的異族男子,我們說什麼呢?問他有幾個兄弟姐妹,還是家裡有幾頭犛牛,值多少錢?算了,乾脆什麼也不說。

  在一间法國老頭和東北女人開的“小吧黎”酒吧門口同時駐足。就這家吧,休息下。

  他坐我對面,不說話,一直看我,準確的說是凝視我,漂亮的眼睛裡是說不盡的柔情。“可以別這麼看我嗎?”我,有點不知所措了。我這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,最抵擋不了莫過男人的溫柔。

  “哼哼!脫離隊伍,跑來跟這麼帥的帥哥約會,被我們抓到了!”我的同伴發現了我的踪跡,救兵從天而降。

  我被一檔美女同伴死尅了一頓,大罵我不夠哥們,有帥哥不帶她們分享,我樂得趕緊邀請她們坐下一起玩,單也我買了。美女們開心哪。我剛好抽身出來看她們如何包圍小樹,哈哈,樂滋滋啊樂滋滋。

  夜了,該是曲終人散的時候了。我和這個叫小樹的異族男子也到了第二次分手的時候了。看得出,他眼裡滿是失落和悵然。我於他而言,如同一輪湖里的月亮,看得見卻摸不著,因為我們是兩條永遠不可能交會的平行線。

  

  第三年,我在昆明接到他的電話,說他在昆明,想見我。我沒答應,並且很無恥地撒謊說自己在外地。從那以後,我們再也沒了來往。這正是我希望的結果。

  與人交往,我非常清楚和誰該到什麼程度,和你該交往到這個程度,和他交往到那個程度,絕不混亂。和小樹的交往也是如此,不會因為他的俊美、柔情而放棄原則。我惜美,收藏美,不忍心讓美好破敗在自己手中。我也知道自己很無恥
,很自私,不顧別人的感受,還自我標榜理性和什麼狗屁做人原則。

  異族男色,淺嚐即止。因此,他成了回憶。等到我成老太婆的時候,偷個陽光午後把記憶盒子裡的美好翻出來曬一曬,回憶回憶。作為女人,好色女人,此生無憾。

  布仁巴雅爾 – 阿爾斯楞的眼睛

  

PS:图片均取自网络。感谢原作者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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